从美国选举季的动荡不安到英国脱欧公投,劳工阶级民众已清楚表达对于未来的忧虑。而且,就很大一部分程度来说,他们的焦虑是有合理原因的。他们的许多工作选择,像是工厂工作、农务工作、邮政工作、业务工作,都在逐渐减少,而且不知道接下来受影响的会是什么。
谁在对他们说话?无论是美国国内或海外,讲话声音最大的,通常是鼓吹仇恨和排他的那些人。但仇恨和排他不会带来就业机会。
唯一的长久解决之道,是创造我和同事所谓的「学习者国度」(a nation of learners);我和我在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校区同事大卫•叶格(David Yeager)提出这个概念,这指的是全国民众都寻求富挑战性的任务,并且知道如何执行得更好、如何完成任务。现在的美国,并不是学习者国度。人们想要学,但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新近一项针对全美19,000个高中生所做的研究,要求参与的学生设计一份数学习题,我们发现,其中大多数学生都选择最简单的问题,即使他们知道自己从中学不到什么。但我们也看见了一丝希望:当学生参与一个线上工作坊后,他们的行为就改变了。这个工作坊教导他们两件事:第一,他们学到一种「成长心态」,这个概念是,他们可以透过努力处理艰困的任务,来改善自己的脑力与能力。第二,他们被要求思考自己这辈子最想做出的贡献,无论是对他们的家庭、社区或社会。之后,他们被教导如何使用自己的成长心态与更强健的脑力,来协助达成自己想做出的贡献。这些学生不再逃避困难。与那些未曾参与工作坊的学生相比,他们选择对自己有挑战性的问题多出30%,这些问题可以增进他们的脑力。
我看到美国有许多学校长期努力在校内的文化中建立一种精神,要致力培育每一位学生的无限可能性。就激励学习者与测验分数的角度来看,成果通常非常令人惊艳。
我也看到一些企业拥有这种文化,这种文化的核心是致力促进每一位员工的成长,从警卫到资深高阶主管都包括在内。在美国印地安那大学布鲁明顿校区玛丽•墨菲(Mary Murphy)主持的研究中,我们发现,这类企业里所有层级的员工,都会感觉获得授权去学习,并且渴望学习,扩大自己的领域去接受组织内的新任务。这类企业明白必须投注资源,帮助员工更新技能,以符合目前和未来的工作要求。
近期我与大规模教育研究专案(Project for Education Research That Scales,这是美国史丹佛大学的应用研究中心)的戴夫•博内斯库(Dave Paunesku)和莎拉•格瑞普舒瓦(Sarah Gripshover)进行的研究,探讨如何鼓励成人持续追求职业培训。我们一再发现两个关键要素:必须要让人们知道有理想的工作可做,而且这些职务所需的技能是可以学习得到的。
我们在某些研究中,评估人们是否已经知道前述这两点。例如,他们是否相信这类主张:「人们绝对可以学会所需的技能,以取得自己想要得到的职务」或「即使某个人现在的条件不符合某个职务要求,但他们一定可能在未来成为符合条件的人选」。具有这些信念的人,比其他人更有可能追寻正式或非正式的职业培训。
之后我们又进行了一些研究,在研究中,我们告诉人们在一些有吸引力的领域里有工作机会。这些人也得知这些工作的必备技能可以学习得来,而且有人力短缺的问题,因为还没有足够的人具备这些技能。灌输这些讯息之后,大幅提升了探询工作消息的人数,并显著提高他们寻求正式职业培训的意愿。
致力提供这类讯息的组织,若也提供妥善的职业培训机会,就可以创造出极具干劲、忠诚、活力充沛的劳动力。但还有更多组织仍处于危险之中。
企业领导人若能公开承认人们对于被淘汰的担忧,并且投入资源来协助劳工成长,就能够帮忙创造一个学习者国度,或许还能协助解决部分持续在我们周遭发生的政治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