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首见,一个欧盟成员国决定将离开欧盟。英国脱欧除了可能对英国经济造成惨重影响(很有可能出现长期经济衰退,伦敦作为世界金融中心的未来也在未定之数),还给全球投资人及政界带来令人头疼的4项重大疑问:
一、欧洲未来会是什么样貌?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政治及经济的风险。在二次世界大战后所定出的组织架构中,欧盟是一项基本要素,无庸置疑地担任着重要的角色,透过经济互相依存、开放市场及国际合作,促成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稳定、成长。
然而,现存的世界秩序却有可能被民族主义、孤立和冲突所取代。英国脱欧可能只是一个起头罢了。面对全球化的影响,以及例外主义(exceptionalism,编按:指一国或区域处于例外于常规的状态)的缺失,欧洲显然应对得十分狼狈。反体制政党似乎在各地都大行其道,包括相对稳定繁荣的德、荷等国,到面对经济困难的义、西等国。在这种情境下,还有许多其他成员国有可能会离开欧盟。而且,美国也同样面对着自己的民粹及孤立主义。
二、欧元能存活下去吗?
虽然英国并不使用欧元,但欧元的可行性仍然受到英国投票脱欧影响。英国脱欧暗示着欧洲货币联盟(European Monetary Union, EMU)失去力量,让人质疑是否还需要有个货币、财政及金融的联盟,因而重启欧元崩溃的可能性。在现今的政治局势下,德法领导人还在努力提升支持率,很难想像能有更新的承诺来深化欧洲货币联盟内的政经合作。而一旦没有这种深化的作为,市场对于欧元存续性的质疑只会与日具增。
这种「一个欧洲、两种速度」」(two-speed Europe)的概念,对于边陲国家的经济复甦及成长有致命影响;对这些国家来说,如果开始怀疑欧洲央行是否会继续提供支援、怀疑能否透过欧元区财政支援而终能解决欧债危机,只会让情况雪上加霜。
三、面对这种不确定性,是否会让目前经济的温和复甦戛然而止?
简言之,不论对英国或欧洲来说,英国脱欧都增加了经济衰退的可能性。欧盟条约第50条规定,脱欧国家应该在两年内协商出新的协议,但这对金融市场而言并无意义。金融市场不会等待欧洲各领导人下定决心才作出反应;正如我们已在当周周五(6月24日)所见,边陲国家股市的跌幅要比2008金融危机时的任何一天都更为惨烈。至于以为这样的不确定性不会影响美国或全球经济,更是痴人说梦;毕竟,欧洲可是占了全球GDP约1/3。
四、如果经济很有可能衰退,政策该如何因应?
全球央行都在密切关注,各种政策工具(换汇、流动性、进一步量化宽松)也已经箭在弦上。看起来,美国联邦准备理事会也可能暂缓升息。
然而,在目前的状况下,货币政策能发挥的影响十分有限。这是个政治问题,这种不确定性基本上也是个政治问题,政治问题只能政治解决。面对烫手山芋,只想以拖待变并不是个合理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