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风险
想打造出蓬勃发展的微型市场,不只是要让卖买双方连结起来,而是要尽量降低我所谓的「社会风险」(也就是和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做生意)。向某个不知名的人买债券是一回事,但如果他们要到你家、或是你要坐上他们的车,这又是另一回事了。因此,微型市场的伟大创新之处,不只在于「关系」,也与风险有关。和完全陌生的人交易,对方有可能是个疯子(或更糟),分散式电子商务本质上就会有这种新的风险,微型市场必须设法把这种风险降到最低。做法可能是提供资讯、品质指标等等,以降低这种陌生人风险。
建立关系
要降低风险,最可长可久的最佳方法,其实也是最老、也最简单的办法:与你已经信任的人做生意。我在TaskRabbit找到一位帮忙做杂务的人,而就算水管破了的时候我可以找别人,但我还是想再找他,就是因为我已经知道可以信任他。因此,那些最蓬勃发展、也最能持续的微型市场,秘诀可能就在于运用自然的社会动力学来管理风险、降低搜寻的成本、让每个人都得到更好的交易。「关系」永远都比「交易」更重要,前者就是比较经济的做法。
别让演算法取代领导人
在微型市场的美丽新世界,演算法就是老大,能够发出订单、追踪绩效,并且保证交付货物和服务、品质及可靠性。但我们应该承认:演算法当老大并不称职。各种紧张状况明显存在,像是Uber司机正想组工会,Airbnb也一直传出令人恐惧的故事等等。这里的重点,并不只在于微型市场应该从社群媒体的错误中学到教训、投资改善品管(虽然他们已经有在做了)。真正的重点在于,演算法也该受到管理,而且是由人来管理(还记得有「人」这回事吗?)。原因并不在于演算法会出错,因为它们不会出错。
演算法从一开始的设计就是全然只追求效率,需要由明智的领导人来判断,何时不该将效率当成对的目标。我们常常以为演算法可以取代领导人。但事实正相反。演算法其实是让领导人变得更加有必要存在。微型市场需要有领导人,来确保演算法不只是耗尽人们潜力的机器,而是能让人能继续向上的梯子。
这正是现今微型市场最失败之处。如果你是透过TaskRabbit接杂务工作的人,或是Uber的司机,你升任经理的机会有多大?如果没有让人向上的梯子,组织就不会有真正的成长。当然,它们目前可能会有获利,但长期发展呢?毕竟,像是囚犯工厂、童工、每周工作七天,也都有利可图,但我们早已决定取消这些做法。
人类选择要让工作有意义,我们希望领导人能够激励、提升、扩大我们的潜力。如果微型市场未能满足这个标准,简单的事实就会是:它们看起来会比较像是了无新意地将量贩店数位化,而比较不像是令人振奋的先驱,代表一个更有弹性的新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