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当伯蒂娜·“伯蒂”·帕森奈丽(Burdena“Birdie”Paseneli)到联邦调查局总部担任财务部(Finace Division)的副部长时,大家一直在讨论一个最重要的议题,那就是联邦调查局实验室的条件。自从1972年以来。实验室就设在位于华盛顿市中心西北宾夕法尼亚大道和第九大道的联邦调查局总部的几个楼层上面。20多年过去了,其中的设备实在是非常不充足。无法满足联邦调查局为其自身的案件以及世界各地其他执法机构进行大量各种法医鉴定分析的需求。尽管实验室为许多法医学应用和研究的国际认可标准设定了基准,但事实上,因为没有更多的空间可以盛放设备、储存样本、进行研究。实验室无法扩展其分析能力。
联邦调查局实验室的几位主任曾经试图通过创立“前沿科学”的设备。来改进实验室的基础设施状况。联邦调查局提交了一次又一次预算申请,希望得到批准,并请求获得建造新实验室或对实验室进行改造的基本工程项目的资金,结果却遭到了外部评审员的否决。科学家和实验室的助理们在狭窄而拥挤的空间里工作,如果聘用了新的职员,他们还得共享作为检测之用的宝贵空间。长期担任实验室副主任的约翰·希克斯(John Hicks),以及他的继任者米尔顿·阿勒里奇(Milton Ahlefich)也在担心,要求检测的数量在不断增加,而联邦调查局是否有能力及时完成庭审所需的科学检测呢?
身为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的伯蒂,之前在西雅图担任警官职务,她经常请求实验室的检验员检测她收集到的证据。有许多次,这些检测产生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帮助她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或证明了被告有罪。伯蒂担心,如果联邦调查局的实验室不能跟上新科技发展的步伐,比如,采用DNA分析技术确定嫌疑人的身份,那么联邦调查局作为法医学领域先行者的声誉可能会日渐式微。
关于修建新实验室的讨论和美梦还在继续,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总部的一些职员开始担心,在传统办公空间和繁忙的大实验室混在一起的大楼里工作会是什么样。有一天,薪资办公室的主管打电话告诉伯蒂,他们在地下室的办公间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味,而那里还有几十位职员在处理联邦调查局每两周发放一次的薪津支票和员工费用报销单据。这种讨厌的气味让他们实在难以在办公间正常工作。
伯蒂立即去薪资办公室视察了一番,发现从联邦调查局实验室引下来的一根排水管道正好穿过那些办公室。它肯定就是这股恶臭的来源,伯蒂很快了解到,他们办公室的空气被污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显然,新实验室的建立迟迟得不到兑现。伯蒂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乐天派,她坚信自己一定会获得资金支持,在联邦调查局总部外面建立一个新实验室。她向那些员工承诺她一定会做好这件事。
联邦调查局开发大型项目的程序与私营企业或非盈利机构的很相似。有远见的个人或团队,只要打定主意促成一个商业策划案,就可以获得该项目开发的所有权,并一直追踪到项目完工。如果项目的“所有者”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对机构资源分配的经济和政治现状有透彻的了解。尤其是对于联邦政府机构的项目所有者来说,当寻求新的资金时,不能高估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OMB,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以及国会里有友好支持者的作用。虽然伯蒂是联邦调查局财务部的领导,每天非常繁忙,但她还是担任了新实验室项目的负责人。她认为,一旦自己对联邦调查局局长和实验室的员工做出了承诺,只要通过共同的努力,他们就一定能把这个想法变成现实。
改造联邦调查局总部以适应实验室的发展,并不是可行的解决方案,于是,伯蒂开始为建立一栋新的实验室大楼运作,寻找地皮和争取资金。当找到合适的地皮时,她获得了第一个成功。那块地皮来自海军陆战队,就在其位于弗吉尼亚州匡提科(Quanfico)的基地上,紧邻联邦调查局训练学院(FBI Training Academy)。正如事实证明的那样,相比说服国会为该项目的建设拨款所面临的挑战来说。这个任务相对简单多了。
1995年4月19日,美国本土的恐怖分子轰炸了位于俄克拉荷马市的艾尔弗雷德·P·默拉联邦大厦(Alfred P. Murrah Federal Building),导致数百名人死亡。联邦调查局负责对这一前所未有的人员伤亡案件展开调查,他们很快就花完了联邦调查局打算用于支持一年内反恐调查的大部分经费。为了保持这一方面的偿付能力,联邦调查局准备追加一份反恐预算申请书,需要得到司法都(Department of Justice)和国会的双双批准。
然而,在这份追加的反恐预算申请书提交之前,伯蒂意识到,这个特殊时刻。是获取新实验室建设启动资金极其难得的机会。联邦调查局的实验室也在俄克拉荷马市参与这次错综复杂的恐怖主义调查行动,而且实验室的检测员们找到了那辆装有炸弹的租用卡车的车牌号,这一发现最终确定了提摩西·麦克威(Timothy McVey)是制造轰炸袭击的主犯之一。此外,联邦调查局的科学家们从犯罪现场收集了数以千计的证据碎片,并要对它们做出评估。仅仅与这一个案件相关的法医工作就排山倒海般地涌了上来,把实验室的设备推到了使用的极限。
在各个机构中,对大型基本工程项目的支持并未那么普遍,当这件事情发生在联邦调查局时也没什么两样。罗伯特·“贝尔”·布莱恩特(Robert“Bear”Bryant),是情报部(Intelligence Division)的副部长,负责监督俄克拉荷马市爆炸袭击案的调查。他不支持通过提交一份追加的反恐经费申请书,为这个项目筹集资金。尽管“贝尔”和伯蒂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也同样致力于为联邦调查局及其执法合作伙伴提供尽可能最好的支持,但是, “贝尔”认为,拿这次悲剧作为建设新实验室的一部分理由,似乎不太合适。联邦调查局局长路易斯·弗里(Louis J.Freeh)听取了他们两人的看法,最后,他明智地决定将实验室的建设纳入到向国会提交的追加拨款申请书之中。
几个月以来.伯蒂与她带领的预算团队和实验室团队对这个已被采纳的议题展开了积极主动的努力,并获得了司法部预算办公室和国会工作人员的支持。在此之后,伯蒂成功地为这个新实验室撰写了一份商业策划案,并筹集到了启动资金。国会批准了联邦调查局追加的反恐预算申请,其中有2500万美元是用于新实验室建设的,这标志着一个为期数年且激动人心的建设工程要开始了——这也是联邦调查局历史上最大的一个工程。新实验室将会为500位员工提供一流的工作场所。那些计划还包括科学教室,用来让联邦调查局向世界各地的罪证化验室的检测员教授一些专业培训的课程。此外,还有充足的空间留待以后扩充规模之用。
伯蒂对实验室的设想,以及她坚信联邦调查局一定会得到相关部门对这个项目的批准和拨款的信心,让她想出了极度成功的策略,并最终将之付诸实施。当人们参观联邦调查局新实验室的时候,就会明白。伯蒂非凡的努力所取得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这个非同寻常的操作中心、研究中心和教育中心,将会在未来的岁月中为全球执法界提供技术支持。对于知道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会面临无数挑战的人来说,这个新实验室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彰显了一个女性领导人的能力、前瞻性和乐观精神,还有她对与自己同行的数百位联邦调查局员工的热忱和承诺。
领导力启示:
- 敏锐的领导人往往会为本不属于自己的重要项目承担起责任。
- 有远见的领导人会向他们的员工和组织阐明什么是一切皆有可能。
- 以目标为导向的领导人明白,要取得成功,需要计划、行动、信念,以及一个忠诚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