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的土地,6.3%的人口,24%多的产值,各位,我们说的正是长三角地区。从明至今的中国版图上,长三角一直居于经济领先的地位。这里,曾是中国早期资本主义萌芽的区域,是开启中国近代工业化的发祥地,更是中国未来资本运营和经济革命最具活力的试验场。可以这么说,长三角地区代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明天,无论是产业结构,还是经济格局,或是资本形态,长三角都是一个绝佳的示范样本。所以,它的推论是——要了解中国经济,必然要关注长三角地区。这一观点虽然有些独断,却也道出了事实。
回顾长三角的经济史,除了独特的地理位置、物产资源和文化传承外,它与晚清洋务运动和那段不堪回首屈辱史不无关系。在洋务运动早期,北洋政府着力发展军工业,特别是加强海军的战斗力,于是,它选择具有海港优势的东南沿海地区自然在情理之中。同时,自明代已经资本主义萌芽、发展的长三角地区已然是一块富庶之地,这块“福地”后来竟然成为了清廷与太平军必争的战略要地。在这样几个“机缘巧合”下,长三角理所当然地成了官僚资本最集中和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地区。而那个令国人很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的《中英南京条约》,硬是把长三角地区开放为外贸中心,而随着长三角与海外的联系日益加强,由商业引发的连锁反应逐渐渗透到科技、教育、文化等领域。至此,长三角又再一次位于当时中国的前列。
长三角的发展似乎印证了一个道理——“福兮祸所依”。表面上看,长三角是最早受到鸦片战争侵略的地域,但间接地,它却促使了官僚资本和外来资本在这块区域的扎根、生长。商品贸易的发达,又使这一带的民间资本逐步兴盛起来。在当时,可能再也没有一块地区像长三角那样,官僚资本、外来资本和民间资本共融共存,这三个资本体系尽管有各自的走向和属性,却自觉或不自觉地造就了这一区繁荣的经济景象。
新中国成立后,三大资本体系被行政力量强行改造,通过各种方式被变为国有经济和集体经济。但不久,随着改革开放的号角吹起,这个历史上就有过强大经济活力和资本命脉的地区自然不甘落后、敢为人先。这个时候,它固有的开放视野和创新理念让它率先品尝到了改革开放、体制转型的果实。正是由于长三角的首战告捷,让中国的经济图景豁然开朗起来。(当然,珠三角的重要地位也不可小视,但限于篇幅,不作为本文讨论的要点)
面对这样一个长三角,我们还可以解读出很多意味深长的东西,例如,江浙沪三地的商业模式、各自的资本发展态势、不同政府的角色扮演、三地如何加强合作、产业结构如何优化等等。但是,这里却有一个更重要的命题——行政与市场力量在经济发展中的边界到底在何处?这也正是所谓的“长三角大悬念”。
这些悬念源于国内最领先的财经媒体《21世纪经济报道》的一系列策划。从2004年到2006年,这家媒体持续关注江浙沪三地的产业结构、经济模式和资本形态,尽管观察视角和报道角度各有侧重和不同,但它们都围绕“行政和市场的边界何在”这一追问展开。尽管写作者也承认:“我们仅是发掘了这个‘悬念’,并指出它有必要被继续实证下去。”换言之,他们只是发现了问题,阐述了问题,而并没有予以彻底地澄清和答疑。但是,他们提出了一个重大的时代议题:作为中国重要经济引擎的长三角,在过去创造了无数的辉煌,现在它又将如何奔向未来?对此,《长三角大悬念》将给出“未完待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