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毒扩散、暇步士(Hush Puppies)胶鞋再度流行、《YaYa私密日记》一炮走红,这些现象之间有多少共同点?当前最畅销的管理学书籍——《引爆流行》的作者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说,共同点很多。
作为《纽约客》的专职作家,马尔科姆对社会现象有广泛的了解,他用现代传染病理论诠释社会变迁的真正原因,于是有了一本可以改变我们对时尚看法的管理学书籍。这些时尚既可能是网络股票价格莫名其妙地飙升,也可能是潮流的突变。例如,几年前为什么青少年(也许一些成年人会更了解)会形成的反戴棒球帽的风气?
以往对追随时尚行为的解释侧重于人们的非理性行为(如17世纪的郁金香热,今天对《哈利·波特》的狂热追捧),但是格拉德威尔认为,很多所谓的时尚根本算不上时尚,而是“引爆点”。引爆点是他从医学领域借用过来的词语,表示在疾病流行的某个关键时刻,某件事情的发生促使疾病像野火一样在人群中迅速蔓延。格拉德威尔认为,思想、产品、信息以及行为的扩散和病毒扩散有着类似的方式。
这里有一个典型案例。1994年“暇步士”这个品牌已经濒临停产,其母公司胡狼(Wolverine)公司已经准备停止这种梳毛胶底软鞋业务。然而到了1995年秋,暇步士却一下子变成了全国人热捧的对象,销量从前一年的不足3万双飙升至43万双。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是纽约闹市区的几个新潮年轻人觉得这种鞋很可爱、很时髦就穿上了它,结果激发了六七个新奇、时髦的设计师的灵感,将这种鞋用在了表演节目中,于是暇步士一下子就变成了20多岁年轻人必备的鞋子。
这个现象很奇怪吗?答案是肯定的,但在格拉德威尔看来,这是一个可以理解的,甚至可以预见的事件——前提是你知道要寻找什么。格拉德威尔在书中所列举的包括暇步士“咸鱼翻身”在内的十多个案例,概括了各种时尚所具备三个共同点。第一,所有这些现象都可以准确地理解为“传染性行为”的后果。思想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从一个人扩散到另一个人,就像病毒在人群中扩散一样。第二,相对较小的变化(少数有名望的时装设计师的决定)会产生特别大的效果。第三,真正的变化是迅速发生的,而不是稳步发生的。
“这三个特点中,”格拉德威尔在书中指出,“第三个特点是最重要的(传染病的爆发和控制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因为这个特点决定了前两个特点,同时对分析现代社会的变迁方式提供了最深入的观察方法。
遵循疾病传染规则的世界和我们所了解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们只知道流感、西尼罗河病毒具有传染性,却不知道犯罪率的高低起伏、各种转瞬即逝的时尚、对某一种软件的偏好等社会现象也是传染性行为的结果。正如格拉德威尔所强调的那样:“如果社会上有了传染性的犯罪和传染性的时尚,那么社会上就一定会有各种像病毒一样具有传染性的东西。”
格拉德威尔在《引爆点的三准则:少数定律、附着力、环境力量》一书中指出,对一种思想的传播即使不能作出预测至少也能进行解释。少数定律说的是,与本领域有密切关系且对他人观念有影响力的一小部分人,能将大量注意力引向曾经被忽视的领域。正如一个患有流感的4岁孩子可以让一所日托中心关门一样,恰当的人在恰当的时候提出恰当的思想可以引发重大变革。就像疾病有传播媒介一样,思想也有传播媒介。
附着力这一理念认为,借助一些具体方法可以让传染性信息留在记忆中,曾想方设法让听众加深对某种思想印象的培训人员对这一理念应该很熟悉。为说明这一理念,格拉德威尔引用了有50年悠久历史的最成功的教育节目——《芝麻街》作为例子。《芝麻街》节目的创始人琼·甘茨·库尼(Joan Kantz Cooney)借用了广告、营销及儿童心理学的方法,让电视教育节目不仅具有观赏性、易于理解,而且不易忘记。格拉德威尔认为,琼成功的要诀是将注意力放在内容的结构和形式上(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实践一下),这能显著提高内容的附着力。
最后一个要素是环境力量,是指人们对环境的实际敏感程度要比看起来的更高一些。格拉德威尔对该理念介绍得最少,不过这一理念对于正进行组织调整的公司人士却是最强有力的因素。当纽约交通运输局(New York Transit Authority)决心降低犯罪率的时候,它选择的一个重要的策略就是改变环境。交通运输局一方面继续缉拿罪犯,一方面加强对地铁车厢和车站的清洁。其目的是让地铁看起来、用起来更安全,让罪犯和守法的人都感觉到,这里有人照料、有人监视。结果,1990~1994年间,纽约地铁从一个人人躲避的运输方式变成了一个舒适快捷的交通系统。
格拉德威尔并没有说自己已精通变化的艺术或者已掌握变化的全部规则,但他有一个总结性的观点值得我们思考:“引爆点是对潜在变化和精神活动力量的再认识。环顾这个世界,它看似不动、难以改变,实则不然。只要在最恰当的地方轻轻一推,就可能引爆一次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