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独斗的人得不到权力。大权在握的,往往都是那些最善于和别人合作且能带着大家追求共同目标的人。”顶尖女性经理人嘉里·菲欧丽娜说道。如今,她领导着美国总统奥巴马的智库。
成功的德国女企业家维奥拉·克莱恩的表述更为直白: “我有权在紧急情况下指挥别人,并且有权选择指挥的方法。”
这两种对权力的看法截然不同,它们是两种不同的经历和社会经验。无论你更赞同哪种看法,你都要清楚:对你来说,权力究竟意味着什么。
权力的定义
到底什么是权力?
布洛克豪斯说,权力就是力量、财富和能力。按照马伦·费舍尔–艾坡的说法,权力就是“所有能向别人施加影响、贯彻自我意识的可能性”。没有权力,任何机构和企业都不能正常运作。权力能够保障明确性,帮助企业规避风险、确定目标、提高效率。
权力是一种社会性的交互关系。掌握权力的人可以做出决定,而另一群人则执行这些决定,他们与前者是一种从属关系,权力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把二者纳入到同一个关系系统中。这个权力系统的结构是由其中各个主体不同的角色和作用决定的。不管是在哪个领域或是哪种社会条件下,权力最终都会造就领导者。
由于权力的本质是社会关系,所以权力不能脱离人单独存在。当代的领导学更加强调说服的力量,而不是命令式的权力。这是因为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完成复杂的工作任务需要各种人才的共同参与。“我过去几年的经历教会我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真正的权力是从不同的接点产生的,而组成这些接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嘉里·菲欧丽娜这样说。
在世界妇女工作会议框架下举办的一次有关权力与事业的讨论会上,与会的女性被问及“哪几个概念是你觉得最熟悉、最简单的”,很多女性都提及了“责任与自我责任”,只有一小部分人的答案是“权力与竞争”。而被问及最难的几个概念时,答案正好相反。其实这两对概念是相辅相成的。没有责任,何谈权力;没有权力,何谈责任。但是大多数的女性却看不到这层关系。玛丽亚·蒂乐的经验告诉我们,女性高管们很排斥权力这一概念,却很喜欢谈论责任。
权力是否真如维克多·阿德勒所说,是“人的基本欲望”?如果是的话,那么它也只能算是“男人的基本欲望”。大部分女性都不喜欢权力并且将其视为贬义词。这些女性一旦获得了权力,通常都会否认这一点,并且一再强调她们能力有限、需要他人的帮助。霍内格和海因茨提出了“无能的清单”这一概念,它是指那些雷厉风行、大权在握的女性们将自己视作“无能”,并且在行动上示弱的种种现象。
所幸现在女性高管们对于权力和权力欲的看法发生了变化。这种观念上的改变是事业成功的必备条件!如今,女高管们将权力视作“推动”或是“塑造某事的能力”。就算你对这种看法不以为然,你也不可避免地会纠结权力的定义以及权力对你的意义。不久前的一项研究显示,女性高管们在被问及作为女性领导者的个人感受时,78%的人都承认:“我是有权力欲的人!”35%的人认为,拥有权力意味着能够推动和改变某事,22%的人认为权力是施加影响的能力,21%的人认为权力就是社会影响力和责任的代名词,19%的人将权力视作是对别人的责任。根据管理人员学会的一项调查,34.9%的人都将权力这个概念同能力和责任联系了起来。
权力与冲突是相伴而生的——这一点从那些女政治家们跨党派的激烈斗争就可见一斑。
基民盟的联邦议员卡特里娜·莱西补充道: “权力的棱角尖锐,是块烫手的山芋,斗争就是权力的一部分。”
权力手段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权力。为了获得权力,人们会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无论是光明正大的还是阴险狡诈的,坦荡磊落的还是别有用心的,受人尊敬的还是为人唾弃的,不一而足。权力不是不道德的,它只是非道德的,因为权力本身并不牵扯道德的问题。
我们下面说到的权力,是建立在出色的个人能力、专业知识和交际策略这些积极因素上的。拥有和行使权力意味着承担和履行责任。权力与责任就像嘴唇和牙齿一样相互依存。角色责任和工作责任,自我责任和社会责任,彼此密不可分。因此我们必须清楚自己的角色分工和工作分工,明白什么是自我意识,以及在不同领域中(某个时间某个地点), “社会”有着怎样的意义。作为公司的领导者,你必须清楚“社会”和“责任”对你及你的企业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最好由你和你的员工一起回答一你们可以设立一个最高目标,明确现在的“工作任务”。我们在这里只是为你提供了一种自我反思的方法。
对你来说,权力是什么?然后请你想想,你用什么手段来行使权力?
众所周知, “知识就是力量”。这里所说的知识包括专业知识、社会知识和运用知识的能力。但将知识作为权力手段也可能造成信息交流不畅。权力手段必然会为你带来威信,即得到别人的承认、尊重以及肯定。但有时使别人低估自己也是一种有效的权力手段。社会民主党主席团成员乌特·佛格特就认为“被别人低估”是件好事, “女性就经常被人低估了”。
限制权力(权力与规则)
“如果我想和男孩们一起玩沙盘游戏,那就必须接受他们的游戏规则。而一旦我成了游戏里的首领,我会试着慢慢改变这些规则。”州保险机构的女高管玛丽安娜·米特施塔特如是说。
假设你已经成了游戏中的首领,那么为了能透明有效地行使权力,你就需要特定的游戏规则:谁按照什么目标来作决定?谁应该是平等的?出现意见分歧的时候如何使我们达成一致?谁是最终的决策者?规则就是要让参与游戏的人明白,哪些事情被允许,哪些事情被禁止。从这个意义上讲,领导一个企业和教育一群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权力与规则离不开调停,它们共同构成了权力三角。如果出现了规则相悖、意见不合的情况该怎么办?如果你能在自己的企业中尽可能具体地说明“权力三角”的各个要素,制定合适的规则和调停方案,积极地看待权力,你将受益匪浅。
衍生权力
假设你已经有了理想的权力地位,现在想要保持它,甚至想让它衍生出更大的权力,那么你就需要通过与人分享来实现它。你需要明确各项责任,通过放权和代理来获得更多的权力。
但不要忘记:无论如何分权放权,最后承担后果的都是作为领导者的你。就像出现严重问题后,一些部长总会说“我将承担责任”,其实,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我将辞去部长一职。”
展示权力
令女性们感到为难的往往是“权力的桂冠”。 “我追求的不是权力的那些表象。”玛丽亚·舍费尔对我们说。那如果其他女性愿意追求这些并且很享受权力带来的虚荣呢? “她们很看重那些能显示自己社会地位的东西,尤其是名牌服装、好车、豪华旅行,以及那些吸引眼球、价值不菲的东西。”这又如何呢?
男人们对此更加狂热,他们爱慕虚荣的样子简直可以用幼稚来形容。比如一个小地方的市长,只要是出门,肯定会戴着他的市长绶带——不论是去欢迎仪式还是送别仪式,去剪裁还是去颁奖,他都不舍得摘下。他似乎并不在意人们对他这种虚荣心的嘲讽。那些身处人生“鼎盛时期”的男人们——就是那些挺着啤酒肚、腰疼腿疼又谢顶的成功男士们,总喜欢开着拉风的保时捷跑车从街角呼啸而过,好享受一番他期待中的人们艳羡不已的目光。
当然,我们并不是反对你以这种方式到处炫富,如果确实有物质条件的话,你完全不必委屈自己,至少你可以享受那些光鲜但又实用的东西,比如手机转接服务、专车接送、超轻笔记本电脑和绝对不会漏墨的高级钢笔等。虽说你用的手提包品牌这种小事,只会在经理太太圈里成为话题,而不会给作为女经理的你造成困扰,但至少你要有品牌意识。如果你的大衣品牌太寒酸,还是尽早把它清除出衣柜吧。此外,你还不应该拒绝人们为你提供的应得的享受:坐在主桌或是和董事长同席的待遇、紧挨入口的特别停车位、豪华会议酒店的套间,或是宽敞办公室里的高档家具,这些你都可以欣然接受。
如果你仍然对这些不以为然,那么至少你应该对那些乐于享受权力带来好处的女性们表示理解。
身居要职的女性对物质享受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雷吉娜·施塔赫豪斯,这位修莱特·帕卡德公司的副董事长,甚至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她与其他员工一样,都在格子间里办公。唯一的特权就是她的格子间在角落里,比其他人的稍大一些。她打破了特权待遇的规则,也使自己与员工交流起来更加方便。
芭芭拉·库克斯是西门子公司历史上首位女性董事会成员。她主要负责公司的采购业务和可持续发展管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公司内强调气候保护,并针对高层人员的公务用车,提出:谁放弃豪华车,主动乘地铁来公司上班,都将获得每月高达650欧元的交通补助;不乘地铁来上班的高层人员,公司只会给他们配备小排量节能的环保汽车。
展示权力不一定要通过物质,它的另一种方式就是公开、明确地帮助某些人。但是你必须仔细挑选你要帮助的对象,因为你推荐什么样的人,就反映出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的推荐人选”让人失望,那么别人也会对你感到失望。
格特鲁德·霍勒是这样评价特定礼数在欢迎别人时的重要性的:“女性会省略这些欢迎礼数,但她们却意识不到,这样的粗枝大叶会毁了别人对她们的信任——尤其是男人们的。开会前刚刚介绍这是‘主席先生’,过了一小时就有一些女性直呼这位主席先生大名,这样是不对的。开会前的这种介绍是向来宾表明演讲者或主持人的身份地位,确立他的权威,这样讨论才能有主心骨。同时,遵守这种特定的礼数和明确‘主席’的身份,对所有参与者来说也是一种尊重。”
头衔远比你想象的重要。人称“德国电视界大姐大”的安可·谢菲尔柯德,虽然不是RTL的董事长,但至少也算是副董事长。但除此以外,她还给自己起了一个首席运营官的头衔。人们大概能猜到,她的目的何在了。果不其然,七个月后,她就丢掉了这个头衔,成为了RTL的董事长。
代理权力
有一些女性是借助丈夫的帮助而获得成功的。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南希·戴维斯就是用这样的标准来选择丈夫。她从那些最受欢迎的男演员中挑中了二线演员罗纳德·里根。她步步为营,精心策划了如何嫁给里根,以及如何让里根成功——直至里根成为了第40任美国总统。而她自己可以算是“垂帘听政”了。她在幕后执掌着一切:总统的日程安排、人事罢免以及公关策略。里根之所以能成为“和平推动者”,之所以能使戈尔巴乔夫促成柏林统一,不仅有政治上的原因,还有私人原因:这都是因为南希希望成功的是自己的丈夫里根,而不是她的竞争者蕾萨的丈夫。
权力让你不招人喜欢
如果你想让自己人见人爱,那劝你还是放弃追求权力和成功吧——至少不要在以男性为主导的领域或是传统的男性行业中奋斗。纽约大学的一项研究告诉我们: “那些在传统男性行业中取得成功的女性通常被视作是自大和控制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尽管人们承认你很有能力,但是他们也许更愿意看到坐在你位置上的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