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指导的其中一名客户,是消费商品企业的副总裁,她在最近的一次执行委员会议中试图表达某个论点,获得的却是一片死寂。问题出在哪里?她充满热情,但听众的反应不是很理想。
事情的开端是该公司的销售大幅滑落,集团内部正在讨论新产品的功效。然而,我们的高阶经理人克劳蒂亚(Claudia)深信,有必要针对销售团队进行深刻的检讨。所以她说:「我们的业务代表缺乏热情且没有拿出最好的表现。他们欠缺完成交易所必备的要件。我们应该立即做出某些重大调整,否则我们今年的表现都不会有起色…。」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大,同时舞动着双手来加强效果。但当她停下来吸口气时,她环顾四周,发现绝大部分人的眼神都很空洞。就在她准备重整旗鼓进一步说明时,坐在她对面的男同事用手切过喉咙,就像电影导演喊卡暂停表演的手势。他打断了她的发言,并把讨论带回产品本身。
克劳蒂亚感到极度愤怒。会议结束后,她直接去找这名同事。他为自己打断她发言的行为道歉,但也告诉克劳蒂亚她的「表现太过情绪化。」他说:「你已经离题了,而你的语调似乎过度兴奋且不太恰当。」克劳蒂亚眼中看到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边走边想,适度的热情与过多的情绪,两者间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在我们指导女性客户的课程中,这个主题总是会一再出现。虽然在职场中热情有其适宜的位置,但也可能被错误解读,特别是当女性在负责沟通,而男同事站在接收的一方。我们在审视超过一千份女性高阶主管的360度意见回馈报告后,发现这样的现象。例如,当女性热切地说明一个想法,或是所持的意见与多数共识相左,我们会看到男同事或经理人说出类似:「她兴奋过头了」、「她太情绪化了」,尽管女性自己都说,她们只是热情地支持自己的论点或表达意见。
这样的情况与我们所做的质化研究结果相符。在「女性如何在会议中找到自己的声音」的面谈中,女性高阶经理人告诉我们,她们担心自己在激烈论辩中的意见,会被误解为情绪化。最让她们感到痛苦的其中一点,是自己被贴标签为「过度直接」,致使她们经常得「重新诠释或排序」自己说的话。某位高阶经理人指出,自己的热情被「浇了一大盆冷水」,她问道:「问题是出在我的性别,还是我的沟通风格?」
当然,答案是两者都是,因为她的风格,热情表达,无论在男性或女性眼中都被视为与众不同。整体而言,男性高阶经理人「始终抱持着女人比男人更情绪化的想法」,且他们大部分觉得女性「必须知道这件事并保持冷静」。我们也从男性口中听到,女性不受控制的情绪会让自己的想法听起来较没说服力,并降低她们的可信度,因为它会让听众把焦点摆在风格而不是内容上。
这不是说女性做错了。这是「误解语言」的问题,它对男、女都有类似的影响。如果男性经理人不检查自己与其他同事内心存在的偏见,并调整自己如何接收与过滤来自女性提供的资讯,他们将会错过关键的意见,决策品质也将受到拖累。
对女性来说,感受这种事相当难处理,但还是能透过一些方法,让你把误解降到最低,并将热情灌注在对妳有利的一面。
刻意而为。如果你运用自己的热情来表达一个观点,务必精心规划而不是随兴发挥。怎么做?事先规划你的主张,在会议开始前争取到支持,如此一来,你的热情才不会让人大吃一惊。我们也告诉女性利用热情的语言但温和的语调。换句话说,保持控制,如此人们才会专注在你提议的内容,并认真看待它。
了解你的听众。克劳蒂亚的执行委员会成员包括对数字很熟悉的人和商业分析师。她在回想时意识到,相较于纯粹的辩论,这些人更容易受到数字的影响。如果她一开始能针对量化的事实进行评论,她或许能延长掌控全局的时间。例如:「本季的销售数字下滑6%;所以,让我们从检查销售策略开始着手。我个人的想法是…。」
使用其他有影响力的工具。把热情与逻辑、具体性、创造力、经验结合,会比仅仰赖热情来得更有效。如果某些同事,无论是男或女,对于热情的呼吁没有反应,他们可能对于不同的战术会比较有反应。此外,全方位的表达传递出你能掌控自己情绪的讯号,并游刃有余地转换工具,来有效传达自己的主张。
顺从自己内心的感觉。如果你感受到对某件事的热情,自豪地说出来,然后用事实支持你的感觉。周遭的人更有可能被你公开的说明影响,如果你的论点和逻辑明显有道理,他们甚至可能被你的热情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