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说来,商业社群对于麦可·路易士(Michael Lewis)曾经称之为「新奇事物」的东西都很着迷。就是那份对于「所有事物都可改善」(kaizen-in-all-things)的信念,才导致了商业世界里不计其数的科技、组织和社会上的进展。这就是为何现在的工厂更加安全,油电混和汽车更为便宜,董事会在成员组合上变得越来越多元,以及通过电子邮件和其他科技的即时通讯已经成为常态的原因。进步是好事,而商业社群在过去的50年到60年之间,已经有了确确实实的进展。
不过,是否有些二十世纪中期的商业文化的元素会值得保存下来呢?当我阅读针对我近来有关「阅读的好处」以及「书写个人笔记」的文章的回应时,我很惊讶地看到有许多留言者以怀旧的语调谈论这些(如同许多人这么称呼)「老派的」商业实务。许多人都认为,即便在各个方面都有所进步的当下,在现代的职场里,二十世纪中期商业文化的某些实务,仍然还是值得再次审视与考虑。这让我思考──除了阅读书籍和手记笔记之外,还有哪些「老派的」办公室习惯可能会值得重新恢复?我心里想到了至少五项建议:
1.穿着得体。
文化上,持续让我们深深着迷的一样事物是昔日的时尚──从贾桂琳·甘迺迪浪漫优雅的服饰,到电视剧《广告人》中1960年代服装剪裁的式样和品味。不过,这些年来,商业文化(尤其是在美国)已经变得越来越不正式。鉴于近来的研究显示,得体的穿着跟专业成功有所相关,因此或许是应该扭转办公室服装的下滑趋势,重新让更为成熟与精炼的文化恢复的时候了。这么做并不一定意谓着要变得更为肤浅、花费更多金钱,或是甚至重蹈覆辙,回到以往手工订制三件式西装的时代。不过,这可能意谓着偶尔把电视剧《办公室》中穿着乏味的杜外·舒鹿特(Dwight Schrute)换成电视剧《广告人》中素有服装品味的唐·德瑞培(Don Draper),有时候追求对于美感的那一份关切。
2.会议中杜绝会造成分心的事物。
许多的会议──即使是面对面的聚会──都已经沦落为透支过度的例行公事,大多数与会者只有在智慧型手机讯息以及iPad的电邮提醒之间,才会聆听会议的内容。最近一项研究中,半数的回应者承认在会议中查看他们的手机,这是其他研究已经确认的一项发现。不过,当每位与会者没有因为分心而失神时,会议的效果会比较好。像是「调适路径」公司(AdaptivePath)这样智慧型的现代职场,都必须在会议中禁止使用科技产品,如此每位与会者才能够全心参与。这么做能够让会议变得更有焦点和提高生产力,而且让报告的人感觉更受到尊重。同时,这么做也可以缩短会议的时间,因为当与会者觉得无聊时,他们会要求尽快获得结论,而不是玩「愤怒的小鸟」来打发时间。
3.延长午餐时间。
现代的午餐休息时间已经变成越来越不健康的例行公事。许多人不是待在他们的办公桌前用餐,要不然就是买了外卖食物迅速走人。对于期望在工作上表现优异,之后再找时间跟家人相聚的忙碌专业人士来说,在某些时日,这样的方式可能正是恰到好处。不过,定期地在午餐时间里休息的久一些,步伐放得更悠闲一些,可能也会有其价值。专家认为午餐休息的人健康情形会比较好,工作效率也会比较高。而找到时间──即便只是一星期中一次或两次──跟同事长时间的午餐,有可能会加强工作上的关系,让我们在过程中变得更为健康,工作效率也更为提升。
4.守时。
现在要约会迟到已经变得不太可能。我们跟其他人约时间的时候,通常都认为只要事前用简讯或是电邮警告其他与会者,把会议延后就是完全妥当的一件事。确实,当我们无可避免地受到耽搁时,能够这样沟通会有所帮助。不过,老派的守时做法还是有些值得谈一谈。六十年前,遵守约定是很重要的,因为通常没有什么机会能够立即重新安排时间。可是,就算全天开机的科技已大为流行,守时还是很重要。守时让我们保持专注。守时能让其他人认为我们是值得信赖的。守时,不仅展现了对他人的尊重,同时也减少了浪费时间所造成的昂贵影响。一项研究发现,员工迟到对英国经济的影响一年高达90亿英镑。或许,老派的守时习惯可以产生实质与心理的回报。
5.真正地休个假。
最近,我到马里兰州的东岸旅行,休假的地方没有手机讯号。一开始,没法使用手机和4G通讯让我感到恐慌,不过,等到我划了独木舟,沿着水滨慢跑,感受自己融入到周遭环境的这些时刻,我就对于能够拥有远离现代便利的这个机会觉得感谢。美国人、南韩人以及其他人在真正放松的休假这件事上一向恶名昭彰。东尼·史瓦兹(TonySchwartz)跟其他多位作者都广泛书写过休假以及休假时暂停连线的好处。可是,这个道理经得起反覆传颂。如果你在1950年暂离工作到加勒比海一处海滩度假,那个时候要保持联络是真的很难──你没有办法接到任何的信件、电话或是电子邮件。现在,要让假期时间充斥着往来的电邮和会议电话的干扰是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情。对于那些需要好好放松的人来说,把每一次休假都当成1950年代的度假一样看待,可能会有所助益。
现代商业追求进展自有其道理,不过总是会有一些过去的事物值得保留下来。虽然商业社群应该持续努力追求进步,我们也应该关注之前世代让工作生活更加有效、联系更紧密,以及更有乐趣的那些实务做法,并将其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