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
所谓公司买回股票是因为股价低估,也代表了一项明智的投资,这其实是个谎言。人们常听到关于股票回购的辩护,显然十分空洞:一旦CEO或者CFO提出这种说法,该公司就不能在股价高时卖出,让公司获得现金,因为这等于是对投资人送出股价「已经高估」的信号,所有高级管理者都不可能这样做。反而是有股票分红的企业主管会因此获益。
2006年到2014年期间,麦当劳CEO的薪资数字不一,从2013年的360万美元低点,那时股票分红的实现收益占了薪资总额的27%,到2010年的2010万美元,(主要是因为行使股票选择权)当时股票分红占薪资总额的70%。在2014年,麦当劳CEO的薪酬为640万美元,67%来自行使股票选择权,14%来自股票期权。
而公司股东委托书中列出的四位薪给最高的高阶主管,平均总薪酬从2014年的150万美元到2012年的1260万美元高点,这些总金额来自股票分红收益的占比从2006年的37%到2010年的77%。
华尔街投资银行和对冲基金投资者,有好些人在十年前就开始注意麦当劳,同样从股票回购赚到短期获利。但是,股东并不是买卖股票者,如果公司购回股票的资金是投资在创造价值的能力上,对股东会比较好,因为这保证公司未来可以稳定支付股利。
目前,麦当劳的股东享受公司的慷慨派息。一项麦当劳商业模式的详细分析指出,虽然麦当劳「较同业享有较高的4.32%自由现金流收益⋯⋯〔它〕同时也有更高的3.23%股息收益率,使其成为美国道琼指数和标准普尔500强企业中的菁英集团,被称为『股息新贵』。」
输家
优惠意指汲取价值,股票回购夺走了工人和纳税人的收益,他们才是在价值创造过程有贡献的人。很多管理类书籍都指出,股票回购是美国收入不平等的重要原因,使得收入集中在最富有的家庭,而中产阶级的工作逐渐流失。
1955年麦当劳创办人雷・克罗克以「三脚凳」来描述他的公司,其企业「位置」是由加盟商、供应商和员工三枝「凳脚」来支撑与平衡。「凳子之所以稳,」他说,「只是因为三枝凳脚形成稳定的根基。」
克罗克带领麦当劳,直到1984年他辞世为止,在特许经营为积极管理家族事业的小投资人带来潜在获利商机上,克罗克是先行者。他将特许权使用费压低,为加盟商保留更多利润,而公司大多数获利则透过拥有餐厅的土地与建物,向加盟商收租。克罗克与相对小范围但稳定的供应商培养关系,这些供应商在大规模生产和分配的效率,某些程度上也传给了加盟商。对于员工而言,早期麦当劳的商业模式是利用婴儿潮那一代接受低工资的青少年劳动力,他们在餐厅兼职,最终是存钱迈向更远大的未来。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麦当劳的领导人始终较关注股价高低而非创造有竞争力的产品。强大而稳定的供应商依然存在,但小型零散的加盟商发现,公司对于共享利润并不放在心上。同时,麦当劳的劳动力从兼职青少年转为全职成年人,这些人以贫困水平的工资努力养家并寻求温饱。为了100%的获利并稳定支付股息和回购,公司压迫加盟商,而加盟商转而压榨低薪工人,维持获利。克罗克的三脚凳到此为止。
禁止回购
越来越多的快餐公司加盟商了解到,他们若想公平分享到自己协助创造的价值,就得自行组织协会,才能合力与母公司进行谈判。在麦当劳这样的公司,加盟商和员工同样希望减少公司分配现金给股东的权力,这么一来,真正每天创造公司收益的人才能分到更多的企业利润。
在麦当劳,正如我们所看到的,稳定(长期持有)的股东得到丰厚的股息收入,但回购行为只奖励了那些不稳定(短线进出)的股东,让他们股价操纵中获利。汲取价值者却控制了像麦当劳这样的企业资源分配,当然不可能理会要求限制股票回购的声音。因此,这需要美国国会采取行动来规范。良好的第一步是获得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加入美国参议员泰米・鲍德温(Tammy Baldwin,民主党的威斯康辛州参议员)最近要求重新审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规则10B-18条,这条法案允许操纵性回购行为。
禁止股票回购这样的企业行为,而数百万美国家庭会有更多可支配的收入。那么美国人就能负担定价高一些的快餐,而这又使快餐业店员得到更高报酬。股票回购禁令有助于重建美国的中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