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谈论“企业战略”这个词语时,不必避免的会提到企业社会责任(CSR,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从时下畅销管理学书籍的长篇大论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企业社会责任CSR也越来越吸引商业界人士的注意力。
CSR的核心并不仅仅包括为“社会创造更多福利”这一项,还体现在打造对环境无害、可持续性的产品上。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知名跨国企业开始在“可持续性产品”上尝试新的举措。
家乐福就是典型的例子。当然,像家乐福这样大规模的方案,还有很多不足及需要改进的地方。
第一,关于产品材料的数据和科学都不断演进。但至少,我们现在对许多产品的热点都已经掌握明确数据。第二,供应商提供的答案都是自行填答,而未经独立第三人确认。然而,每家公司最高阶的可持续运营总裁都必须对这些答案签名以示负责。而且,一位家乐福的主管也指出:「没错,这些是自行填答,但可是交给家乐福。」也就是说,要是胆敢造假,就是和你最大的销售通路商作对。
第三,光是「类别中最佳」,还不见得就是符合可持续性。家乐福的可持续性主管罗伯•凯普兰(Rob Kaplan)以电子产品为例,说明两者间的重要差异:家乐福现在销售的电脑很可能还是使用了冲突矿石(conflict mineral),但这已经是对这项议题处理最佳的厂商。
所以,对于那些对环境及社会投注大批心力的公司来说,这一切有什么意义?联合利华的可持续生活副总裁强纳森•艾特伍德(Jonathan Atwood)就告诉我:「家乐福推出这项『可持续领导商店』方案,对产业及消费者来说都是重要的一刻,等于是告诉大家,让业务带入可持续性也能推动成长,也能帮助消费者选择更有利可持续性的产品,而不用在品质、取得便利及价格实惠之间妥协。」
关于艾特伍德提到的妥协,我认为可持续标记发挥的作用在于重新定义「品质」,而纳入环境及社会绩效这些要素。另外,也让公司有机会找出哪些可持续性产品真正具有销售潜力。各大厂牌多年来的一项惨痛教训,就是只有一小群消费者会愿意为了「绿色环保」多掏点钱出来。然而,经过多年研究,发现现在有许多人会寻找更具备环境及社会意识的产品,特别是在其他条件均相同的状况下;换句话说,如果价格及品质相同,消费者会选择比较具可持续性的产品。
所以,让我们想想家乐福能做什么。现在的电子商务世界就像是大数据的游乐场,因此家乐福需要建立知识库,了解消费者究竟如何依据可持续性的标准来购物。他们会多付点钱吗?又是为了什么?或者,如果价格相同,是不是有可持续标记的产品就会大受欢迎?
然而,这里有一项重点:家乐福取得结果之后并不打算藏私,而是至少会和其大供应商、或是所有相关各方分享(我也很希望能一窥究竟)。如果一切行得通,这种数据、以及有科学基础的标记作法,很快也能推广到实体店面。家乐福的凯普兰指出,该公司最近尝试的两种主题店铺「美国制造」及「女性开业」,都是先在线上尝试、再移到实体。
在此,要讨论这种做法对地球、甚至只是对家乐福有何意义,或许还言之过早。毕竟家乐福自己在劳工及工资等社会议题也还面临着极大的可持续性挑战,而且在这个消费导向、对环境有巨大冲击的商业模式里,家乐福也是核心分子。但不论如何,能协助消费者了解哪些公司把环境及社会影响处理得最好,仍然是好事一件。我们确实能够、也应该讨论消费整体造成的影响,但同时也还是有洗洁剂、衣服等需求,因此应该做的就是尽可能找到目前最符合可持续的选项,并透过身为消费者手中金钱的力量,鼓励厂商进一步努力。
到头来,这项方案是否会成功,还是要看消费者的反应。我们已经猜想多年,而调查也显示民众关心生态,但现在就看消费者说到之后,用钱时是否真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