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仅有的工具是一把槌子时,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会例如个钉子。」这是马斯洛(Abraham Maslow)提供给我们的一项知名观察。大家都很清楚这句话的含意:任何人如果要解决一个模糊不清的问题,首先应该要掌握许多不同的工具。
这么说来,以下这件事情就相当地耐人寻味:我们老是落入陷阱,总想要用经济成长的狭隘评量指标这个主要的工具,来衡量各个国家的成功,而且相信这一项指标所建议的改善办法,是达成进步的唯一方法。
当然,经济上的成功相当重要──最明显地,就是把让生活更好的事物(健康照护、教育等)提供给所有人民──不过,这种指标的重要性是有限制的。单靠财富,并不能创造出快乐和成功的社会。所以,单就财富一项指标来衡量成功,就会忽略了人民幸福的许多细微层面。要定义国家繁荣的程度,除了经济成长这个因素之外,也应该同样重视其他因素,例如人民自由、稳健的民主政治、生机盎然的社会,以及创业机会等。
这几年来,各国政府也越来越开始了解,单单专注在国内生产毛额(GDP) 的成长,并不一定会带来国民生活水平的改善。简单来说,对于增加GDP 有利的事情,不见得有利于社会长期的改善。这样的结果让我们了解到,我们所衡量的事物,应该要能真实反映出我们所重视的事物。
过去七年以来,在「超越GDP」的有关讨论之中,列格坦研究机构(Legatum Institute)一直都处于领先的地位。我们的年度「繁荣指数」(Prosperity Index),根据综合了「证据确实」的数据以及调查数据的八项主要核心支柱,衡量各个国家的繁荣程度(10月29日我们刚发表的2013年版的「繁荣指数」)。在同类型的国家繁荣评估当中,我们的指数是最为全面的评估。
今年,繁荣指数提供了连续五年可以互相比较的资料。过去五年以来,全世界改变了很多,发生许多事件,改变了数百万人民的人生方向,例如2008年的金融危机、阿拉伯之春,以及叙利亚目前仍在持续的内战等等。
在评估各个国家的繁荣程度时,考虑五年来数据的趋势,让我们能够跟特定情势的转折变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好进一步思考趋势的走向。那么,从这样的有利位置,我们观察到了哪些事物呢?底下便是四项主要的观察。
全球日益繁荣。 即便过去五年间世事纷扰骚乱,全世界的确还是日益繁荣。推动的力量正是大规模的科技进步,越来越多的人能够使用有助于商业活动与创业的基础建设。此外,推动了全球繁荣的因素,还包括在全球人民健康上的大幅进步(尤其是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国家)。举例来说,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国家人民的平均寿命,从2010年以来增加了超过三年。
拉丁美洲日益繁荣。繁荣指数显示,拉丁美洲是个蒸蒸日上的区域,展现了稳定的经济成长。墨西哥、巴西、智利及巴拿马等国,都在经济指标上有良好的表现。其实,过去五年以来,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的每一个国家(除了牙买加之外),在繁荣指数的经济表现上都有改善。
欧洲衰退,亚洲取而代之。拉丁美洲的趋势契合了一项更广泛的观察结论,也就是新经济秩序的兴起。当许多西方国家,特别是欧洲国家,已经不再是世界上表现最佳的经济体时,取而代之的正是亚洲国家。目前,马来西亚、中国以及泰国,在经济指标上排名前十五名,取代了五年之前,原先名列前茅的丹麦、芬兰、荷兰以及爱尔兰等国。
孟加拉国超越了印度。孟加拉国的总排名为103,首次超越了总排名第106的印度。从2009年开始,这两国就往不同的方向移动。在八项繁荣支柱当中的六项,印度的排名都下降,而孟加拉国则在八项支柱中的六项上面有进步。在安全和保障措施、经济、治理上,印度的退步幅度最大。数据显示,相较于印度人,孟加拉国人的寿命较长,生活得更健康、更安全。
使用广泛的架构来衡量成功,让我们清楚地了解会促进繁荣以及抑制繁荣的各项因素。借用马斯洛的术语来说,这样的做法提供给政策执行者解决问题的各项工具,而不仅只是一把槌子而已。
迈向国家繁荣的这条路径错综复杂。人类进步的历史揭露了各式各样的因素,综合起来推动了各个国家在各自的发展旅途上前进。这些因素究竟应该如何组合以及排序,或许还可以辩论与质疑,可是事实再也清楚不过:国家的进步就好像人类的进步一样,是由许多不同因素的复杂组合所构成的。
就好像马斯洛最有名的贡献(需求的层次理论)一样,繁荣指数试图提供一项架构,以便理解和衡量某些推动进步与发展的最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