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会肯定做风险评估的价值。没有风险评估,我们也许会轻率地投入可能带来严重伤害的情况。但如果仔细审视,会发现风险评估本身是把危险的两面刃。
从后见之明来看,已有许多反例显示,当初只是简单评估了一下风险,却差点让后来大获成功的业务构想胎死腹中。例如,脸书要成立的时候,市场已经有了MySpace和Friendster两大霸主,真要评估起来,脸书的前景可能并不看好。
那么,在环境迅速变迁的情况下,是否有更好的方式来来思考风险?我建议三种做法:(1)了解大脑如何处理风险;(2)要记得,承担风险也可能是件好事;(3)学着成为东山再起的专家,如此可化解风险带来的部分痛苦。
1.了解大脑如何处理风险。近期大脑科学证据显示,我们必须修正对风险的想法,而且需要更好的工具来评估风险。虽然我们都有一些偏误,会导致我们低估风险,应该好好记住这一点,但新研究指出,还有更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风险承担可能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的作为。无意识承担风险时,你可能根本没注意到风险,或是不知道自己如何看待风险,如果这时候做风险评估,就只会看到那些你有意识到的因素,于是忽略了那些无意识到的偏误可能带来的影响。
此外,风险评估也可能被情感左右。情感可能妨碍重要的理性思考,也可能促进理性思考。就算我们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情感,但在面对重大决策的时候,我们怎么知道这时情感是妨碍或是促进了理性?
此外,愿不愿意承担风险还可能完全是出于个性。研究显示,爱交际、喜欢感官刺激、积极进取的人,也许特别可能承担风险。所以,光是评估客观情境和风险还不够,还得根据自己的个性,来评估最后的决定。
我的客户如果是决策团队,我会用一些工具来呈现这类偏误。工具之一是一份检查清单,列出决策过程中的心理陷阱及无意识的偏误;第二个工具是应用程序Gearshift,可以协助处理不当的情绪;第三个工具是行动应用程序MoodKit,能让用户了解自己在认知上的偏见和扭曲。
2.要记得,承担风险也可能是件好事。「风险」往往有负面的隐含意义,因而可能让人连好的风险也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必须刻意提醒自己,承担风险可能是适应环境变化的做法,甚至可能带来好的结果。举例来说,青少年时期承担风险可能会带好处,因为在那个阶段我们在学习如何适应迅速改变的世界。另外再来看看两个情况,一个是「不懂商业的大学生」成立了脸书,另一个则是新闻集团(NewsCorp)的专业经理人用商业方式来经营MySpace,最后谁的风险容忍度带来成功,应该已经十分明显。这并不是说高风险战略就一定正确,而是要点出一味规避风险可能会让人落入盲目的谨慎陷阱(prudence trap),而承担风险则可能带来重大报酬。以贾伯斯为例,对计算机制造商而言,实体店面绝对是个高风险的业务,但他还是冒着高风险开了苹果零售店;这显示,决策绝不只是光靠着冷静的风险评估就万无一失。
3.学着成为东山再起的专家。很多因为承担风险而失败的人,后来都能东山再起、终获成功。人类的大脑本来就能从错误中学习,所以,我们何不勇于尝试,不要总是用风险评估来避免失败?史蒂芬.布兰克(Steve Blank)创立火箭科学游戏公司(Rocket Science Games),原本预期会彻底改变电玩业,但结果却是惨赔3500万美元收场。但布兰克并未完全放弃,反而又成立了E.piphany公司,结果成功让每个出资人都大赚十亿美元。
虽然在硅谷,失败经验就例如荣誉徽章,但还是有很多人创业失败后就从此彻底消失。最后能否再起,关键究竟何在?一项重要因素就在于复原的韧性和开放性。
在这方面,我用的工具是Burnout Buster,能够测量早期及中期的过劳是否已影响了人的韧性和恢复能力;还有另一项工具BEND,能让领导人培养16种关于韧性的能力。有许多管理学书籍都曾讨论如何增强韧性,如马汀.塞利曼(Martin Seligman)的《构筑复原力》(Building Resilience),以及乔舒亚.马格里斯(Joshua Margolis)、保罗.史托兹 (Paul Stoltz)合著的《后挫败转机》(How to Bounce Back from Adversity)。
这里的重点在于,世界快速改变,对于风险评估的传统想法已经不再足以供企业战略及决策使用。在这个充斥着重大改变、方向难以捉摸的时代,我们比以往更需要学习使用新的科技和工具,来创造更好的成果。
虽然风险评估可能有利于数据收集、进行反思,但如果想要昂然面对挑战、掌握前方的机会,就还需要拓展新的技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