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织里有两种基本的能量。第一种是由重大机会所驱动,它可以在正确的方向上建立动力,且能持续一段时间。另一类的能量,则是由恐惧或焦虑所诱发,它虽然能克服自满,但却无法创造出或维持住任何动力。相反的,它明显的负面后果会让人恐慌,让人倍感压力,最后把组织里一点一滴、领导人想要创造的精力都耗尽。
我们都见识过这两种能量:由机会所引发的急迫感(opportunity-driven urgency),以及由焦虑所引发的活动力(anxiety-driven activity)。我过去所有的研究成果与经验,都一致地说明一个事实:要想让真正重要的改革奏效、执行任何崭新、截然不同的战略,你需要营造出一种真正的急迫感,让越多人感受到越好。我发现,若是组织中只有低于50%的管理阶层与员工感受到这急迫感,你的组织很有可能走向失败。
我还发现,人们常把因焦虑所引发的活动力,和真正有意义的急迫感弄混。其实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异。
当一个人感受到真正的急迫感时,他的精力是由某个显著的机会所激起,他可以说每天都被那个想法和感受所感召。这类人每天除了忙自己的例行工作,还会四处看看可以多做些什么,好让自己能离机会更进一步。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这种动力是无价之宝。
相反的,如果一个人是被由焦虑所引发的假急迫感推着跑,他可能看似十足的行动派——拼命开会、写报告及制作PowerPoints投影片、熬夜到很晚。但这只是一种活动力,并非生产力,且往往是自保型的行动,对整体组织贡献很有限。基本上,这类急迫感仅让人活力充沛地在原地打转。
除此之外,由于觉察力和信息会在一层层的管理架构中被过滤掉,这让人更难以分辨哪股急迫感为真、哪股急迫感为假。这两种急迫感都会让人以为组织未陷入自满当中。两者都展现了行动、活动和进取心。一个有能力且善意的管理者可能看到了一个大好机会,并准备采取行动,并以为其他人同样看出机会,会一同跟进。虽说管理者相信一切没问题,深信底下的人所感受到的是动力,并非焦虑或恐慌感;然而,由于管理者所处的是一个阶级分明、封闭的结构,因此可能完全弄错了。而当事实昭然若揭时,伤害却已经造成。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我和在科特国际公司(Kotter International)的同事一次又一次地发现,由一个大机会所生的急迫感,能够诱发有力、持续的行动。当然,这个机会必须要既真确且清楚才行。且领导人在向下属描述、传达这个机会的信息时候,必须要让人觉得这机会和自己有关,且不仅要让他们理解这机会,还要能激发出他们的情绪感受。切记:要赢得人们的心。少了这种正面的能量做为核心,你对重大改变所付出的努力就不会成功。
以下我提供几点相关的建议:
别假设你的属下、你的同事们能看见你洞察到的,即便一个问题或机会有多么明显、多紧要、多无可忽视,其他人不见得都同你抱同样想法。科层组织如铜墙铁壁,局限了人们的世界观,人们在其中所处的位置,就决定了他们视野的高度。几封电子邮件、几场会议,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切记,制造出所谓「燃眉之急」(burning platforms)的危机感,所酿出的问题,会比解决的问题来得多。想象一个拥挤的电影院。在你高喊「失火了!」之前,先想想因为所有人都争先恐后想要逃出去,而可能有人不幸被踩死的悲剧;或者,即使他们活着逃出去了,却因为过度惊慌、四处逃窜,最后垮掉累倒在路上的意外。没有任何组织会想要这类的负面精力。
承接上述观点,要记得心理学家们已证实的一件事:想维持高昂斗志,正面感受远比负面感受来得有用。恐惧和焦虑会制造肾上腺素,让人短暂冲刺一段时间,却很快就把体力消耗殆尽。
有些人可能认为,自己的公司没机会创造出真正的急迫感,我要说,我还没碰过完全找不出来的情况。随便把一群聪明的管理者或管理者集合到一个房间,让他们来场方向正确的讨论,结果必定会产出一个既明确又让人热血沸腾的机会。这种例子我看过很多,且我很清楚当你号召一群兴奋的员工,让他们找寻创新的方式,运用这个机会点燃同事们的热血、把改变付之实现时,会激荡出什么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