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大多数人口都居住于乡村地区,而偏乡地区的贫穷,始终有一大问题。城市与乡村的所得差距也正逐渐拉大中。由于城乡间的所得差距,吸引人潮移往城市,进一步又让城市颓败。因此,解决偏乡地区的贫穷问题变得刻不容缓。我在最近一次的印度之旅中,见证了印度的国家农业基金会(National Agro Foundation,简称NAF)的努力,该创新尝试是以解决偏乡贫穷这个难缠问题(wicked problem)为诉求。
NAF创立于2000年,至今已投身多项计划,包括引进新科技、土质改良、有效的农地与水源管理、经改良的畜产开发、提高识字率、乡村卫生与公众保健、人力资源发展、特别是针对妇女建立自助团体、创业机会,以及提升公家机关的可信度,这些计划目的都是在解决印度农地的生产力问题。萨勃拉曼尼亚先生(C. Subramaniam)在他九十大寿那天创办了NAF,以此作为他临终前献给国家的礼物。NAF关注贫穷和弱势的农民、女性、失业青年,还有贫困的小区(萨勃拉曼尼亚先生被誉为印度的绿色革命之父,因为他在1960年代中期担任粮食与农业部长期间,成功带领印度度过粮食危机)。
NAF在泰米尔纳德邦(Tamilnadu)约250个村落里驻留,受其照抚的偏乡家庭已超过三万个。NAF很大一部份的工作,是在帮助农民克服他们既有的心理障碍,接受新的科技。这部份的工作为推动其他计划提供了一个平台。这些措施的成功,使得当地农民打心底愿意接受新科技,也对其他计划产生示范作用。他们的成功可说是扭转农民的态度的一项重大突破。
另一个计划核心是乡村发展中心(Center for rural development,简称CFRD),它位于甘吉布勒姆(Kancheepuram)的伊勒杜村(Illedu Village),是一个提供村民技术指导的培训基地,设有教室、附有网络的计算机室、农务投入与产品处理中心、农地机械工作坊、模拟实验农场、学员宿舍,甚至还有一个露天的剧场空间,让农村小区居民可依不同需求来使用。NAF并在清奈(Chennai)创立研究发展中心,设有一个全方位的土壤测试实验室、食品安全与标准实验室,以及植物组织培养实验室,以提供农业支持服务。
以下我整理出几项NAF努力的主要成果:
通过推动能节省资源的「精实农业(lean farming)」,作物生产力提升的成果如下:稻米(55%)、花生(113%)、蔬菜(116%)、甘蔗(40%)和玉米(150%)。借助成功施行精益农业的农民之力,采用「精实农民—精实村落( Lead Farmer—Lead Village)」的概念,已有一万公亩的农地历经技术改造。以农业价值链为诉求——土壤测试、促进供销和信用、市场连结,以及技术指导服务,是农业发展计划配套的一部份。其他措施还包括推广能适应气候变化的农业、资源保育的技术,以及把信息通讯科技(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简称ICT)运用在农业领域。
流域与天然资源的管理计划,在超过六千公顷的试行区域里,已成功让地下水位从3.5公尺上升至5公尺。栽种密度提高了两倍(从一年一获改为一年二获),还有另外20%原本休耕中的农地也恢复耕作。土壤侵蚀、养分流失、还有雨季带来的洪水问题也显著获得了解决。
NAF的农畜生产计划,也让超过6500头产乳量高的混种牛,产乳量又再增加了300%。
为了让他们的成果能永续发展下去,NAF的社会发展计划深耕在地小区,在各小区设立各项机构,如农民社团(Farmers Clubs)(160)、自助团体与联保贷款团体(Self Help Groups and Joint Liability Groups)(900)、农民生产者组织(Farmers Producer Organizations)(6)、流域委员会(25)等,以便群体决策及行动的进行。有超过六千人因参与成人课程而能够识字。超过1900个受益人获得小额信贷(microfinance),开始经营微型企业(micro-enterprises)。在过去的六年,每年有30个学童从它的戏剧学校毕业。儿童有营养食品的补助,确保弱势族群能获得充足的营养。通过人们所参与的卫生计划,也建造了1400间厕所。
针对与农业与乡村发展息息相关的各方人士,如农民、妇女、被边缘化的族群、非政府组织的人员、水资源使用者、农业生产团体、供货商、银行、学生等,培训着重于「技术导向(technology-oriented)」和「参与导向(participation-oriented)」的模式。过去十年,已有超过五万人受惠。
缩小贫富差距不仅仅是在做慈善事业,对创新来说,也是个挑战。NAF是个有趣的尝试。眼前的问题真的太大了,会不会有更多企业站出来,与像NAF这样的组织合作,共同面对这个挑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