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演员艾伦(Ellen)、CNN主播安德森‧库柏(Anderson Cooper)、运动员迈克尔‧山姆(Michael Sam),这三人都借由在各自行业(喜剧、电视新闻以及美式足球)的出柜,打破了层层的壁垒。而就在不久之前,苹果公司CEO蒂姆‧库克(Tim Cook)也刚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库克最近宣布,自己「以身为同性恋者为荣」,在这个过程中,他成为了第一个出柜的《财富》杂志五百强企业的CEO。今年稍早,两家股票公开上市(可是规模小得多的)公司CEO已经出了柜。不过,直到库克公开之前,「不问也不说」(don’t ask, don’t tell)的做法支配了美国企业界的最高层;鉴于91%的《财富》杂志五百强企业都禁止基于性倾向的歧视这一件事,这样的现象在当今2014年来看简直可以说是令人震惊。
如同库克指出的,长久以来,苹果公司便表明了支持「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以及跨性别者权益」(LGBT rights)的立场,而且曾经公开反对歧视性的法律。不过,他个人的宣告对苹果的承诺赋予了新的重要性。许久以来,库克的性倾向早就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如同他承认的,「多年来,关于个人的性倾向,我对许多人都相当坦诚。苹果公司里不少同事都知道我是同性恋,他们对待我的方式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当一家公司在拥护平等权利的同时,公司领导人对于他自己的身分认同议题却在公开场合维持沉默,这就造成了某种认知上的失调(cognitive dissonance)。
库克最近的开放态度,显示了苹果公司在支持多元化上的确是言行合一;在硅谷对于人才永不止息的竞相争夺战中,这样的做法让苹果公司更进一步地处于优势地位。同时,这也可能让库克变成更有效能的CEO。正如希薇亚‧安‧修略特(Sylvia Ann Hewlett)跟凯伦‧桑柏格(Karen Sumberg)在《哈佛商业评论》里所报导的,尽管员工害怕出柜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在职场上出柜其实会带来重大的优势──特别是员工可以专注在如何达成优异的工作绩效,而不是该怎么「管理」他们的身分认同。(读者别忘了,美国目前仍然还有29个州,雇主可以因为员工是同性恋而合法地把他们开除。)
事实上,就算像是库克那样的高级管理者,在同事面前已经出柜,可是还没有向「全世界」出柜的人,对于自己的身分认同刻意地轻描淡写,个中的压力还是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影响。德勤大学包容领导力中心(Deloitte University Leadership Center for Inclusion)的研究指出,83%的同性恋员工在职场上会「掩饰」自己的身分;换句话说,即便严格来说,他们已经出了柜,他们还是会觉得有必要把自己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尽可能地降低,比方说,不带他们的伴侣来参加工作上的聚会,或者不会在办公室里摆设家人的相片。库克出柜这件事情向苹果的高阶主管,以及企业界的其它公司,强而有力地说明了一个事实:想要担任高管职位并且功成名就,不再需要遮掩自己的身分认同。
「我认为,身为同性恋者这件事情,是上帝给予我最好的礼物之一。」库克说,原因是这提升了他对于其他人的同理心,帮助他学习遵循自己的道路。对于一家高度重视创新,运用像是iPhone这样强大的突破性想法打造其品牌的公司,这些特质便是一项重要的资产。
「我们会持续为我们的价值奋战,」他说,「而且我相信,这家非常棒的公司的任何一位CEO,不论是身为怎么样的种族、性别或性倾向,也都会这么做。」如此的说法可能是对的,不过,对于苹果公司本身,还有希望效法其成功的其它许多公司来说,库克不仅愿意公开支持整体上的平等,而且还挺身而出,亲自参与其中,便具有相当重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