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情况中,用细腻、委婉和审慎遣词用字的外交辞令沟通十分重要。但大部分时候,单刀直入,有话直说的效果很好。
谢全仁(Tsun-yan Hsieh)长久以来担任企业领导人的顾问师,并和我合著《心、智、胆、运》(Heart, Smarts, Guts, and Luck)一书,曾经调查一群全球企业CEO和资深高级管理者,了解他们是否觉得会议达成了他们想要的目标。只有约40%的会议是这样子。为何如此?答案至少有一部分在于人倾向于避开或者化解棘手或造成冲突的话题。遗憾的是,这些时刻正好最需要直截了当面对。
了解哪些类型的谈话和会议需要提高坦诚面对的程度,是提升沟通──以及最重要的,相互尊重──效率和效能的起点。遵循几个原则,可以帮助你做好这件事:
1. 明白为什么。你是不是非常清楚谈话或者召开会议的理由?你是否让与会者立即且十分清楚那个目的?我首次亲身体验这个教训的情景,记忆犹新。几年前,我经营一家网络咨询与服务公司时,曾和IBM的一位资深高级主管见面。谈不到两分钟,必要的客套话一讲完,他劈头便问:“这次见面,你希望做成什么事,还有,我们剩下多少时间?”我当下愣住了,因为我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两人见面之前,我花在如何琢磨谈话过程的心思,多于“为什么”要见面。我细想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想利用这段时间认识彼此,期望找到共同合作的可能性。但是我可以更为具体地表达,例如说我的最终目的是了解两家公司是不是有机会做成伙伴交易。这位高级主管丢出一个简单的问题,让我必须以积极自信的态度去面对。请试着在更多的会议一开始,就问类似这样的问题:“我们希望这次开会做到什么事?”另一个对你有帮助的事情,是明白几乎所有的会议属于下列三者之一──征询意见、提供资讯(例如“电平调整”)、取得许可。务必十分清楚你召开的会议属于哪一类。
2. 别将坏消息夹带在中间。如果会议和谈话的目的是在提供资讯,你就必须提供反馈意见。这时大家常用一种方法,也就是将好消息和坏消息夹杂在一起;这是应该避免的方法。这经常会发出好坏不一的讯息。典型的反馈“三明治”是像这样:好消息,之后是坏消息,最后以好消息作结。吃三明治,如果面包的味道不错,夹在中间的肉片却其差无比,一定不会吃得很愉快。以体贴对方、详述来龙去脉和好坏平衡的方式提供反馈给某个人,固然是可取的做法,但在绩效不良的部分,务必讲得十分清楚且直截了当。这往往是反馈过程中最重要的层面,可惜通常被人弄得一团混乱。
3. 尽管开口要求。经常有人来向我和一些创业投资业的同行推销项目。令我们惊讶的是,推销者经常不肯将来意明讲出来,或者借口说要做别的事,可是明明听得出根本不是那样。举例来说,一位创业家可能说:“麻烦你只要针对我们的经营计划提供高见就好。”其实真正的要求是:“真希望你能开张支票给我的企业使用。”不管你要求什么,最好是让所有相关人等都清楚知道,而且了解得十分透澈。这么说会好得多:“我很想知道你是否可能投资我的构想,但即使你不感兴趣,也麻烦提供宝贵的意见给我参考。”总之: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就是。
当我们努力避开冲突,或者迂回曲折,不想直接面对,对所有的人都没好处,而且通常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不敢直截了当把话说出来,可能产生下列的结果:
• 开完会议的人觉得会议开得很愉快,却没有往你希望的方向去思考,或者,
• 开完会议的人对这次会议的目的和接下来要怎么做,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结果都会制造混淆,被动性攻击行为往往接踵而至。情况通常只会变糟。人们接着透过电子邮件和简讯寻求答案,这些错误的沟通方法,通常会让沟通工作急转直下。
用肯定果断和直截了当的方式沟通,不见得必须显得冷漠生硬。你的语调和遣词用字(例如上面所说的“投资要求”例子所示)十分重要。但直截了当得到的尊重,多于让人在那边揣摩一段讯息或会议到底是什么意思。
用外交辞令说话固然很好,但明白讲出你的要求也一样得体。不把话讲清楚,只知道运用外交辞令,和不懂外交手腕,废话连篇没有两样。务必鼓起勇气,有话直说。